碧鸢话还未完，月夫人呵斥的：“放肆！我素知你这丫头平日口没遮拦的，不想今日便是对着自己的丈夫，也这般言语，甚么叫做下流坯子，敢是说我的孙儿，老祖宗的曾孙是下流坯子不是！”
碧鸢这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睁大了眼，跪了下来，已是啜泣得不成样子：“碧鸢……碧鸢只是……”
玉儿当下也跪下来道：“奶奶息怒，碧鸢原不是那个意思的，只是素来口快……”
月夫人冷哼一声道：“这丫头素来刁钻，你休来同她说好话，今日她这般放肆的话都敢说，若不给她些惩罚，明日指不定说出些什么更难听的来！”说着已吩咐下人道，“你们去将小少奶奶带到祠堂，领了家法，让她在祠堂里跪一晚上思过。”
玉儿正打算替碧鸢求情，丁怡道：“二婶婶消消气，原不过是她们小两口要吵嘴置气的，两口子闹闹气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哪里要领家法处罚呢，况且碧鸢年幼，这些道理原是不晓得，便饶过她这次罢。”
月夫人道：“我也不是专要处罚她些什么，只是她平日里仗着老祖宗喜欢，愈发口没遮拦的，饶过她这次，便是下次又犯的。”
玉儿道：“哪能呢，奶奶平日里恩威并施，我们这些媳妇孙媳妇们也多是聆听奶奶教诲的，今日奶奶慈爱，便是饶过碧鸢，碧鸢再不敢犯的。”
月夫人听了这话倒是颇受用，只还教训了碧鸢几句，便道：“罢了，今日的事我也不追究了，就这样罢。”说着看向丁凛道，“凛儿你外出久归，去奶奶那同奶奶说说话。”
丁凛答了句是，瞧着月夫人已经转身了，才踱步到玉儿跟前，小声道：“你这马屁倒是拍的不错。”再几步到碧鸢跟前，道：“看你日后还嚣张！”
等到一众人都走得远了，玉儿才过去将碧鸢扶起来，道：“诚如三姑姑所言，你这有甚说甚的性子，若是再不改改，哪日定还要吃一个大亏！”
碧鸢哭道：“哪里又是我的错来，平白一顿好骂！他是不是个***下流坯子，众人见得眼里，倒不准我说一句了，那个奶奶，原便没个掌事的权利，今日却来压我，还要我去领了家法，不过是个老婆子，倒要去老祖宗那里去才好有个分说才是！”
玉儿拍着她的手道：“今日好在也没甚大碍，便也做算了罢。”
碧鸢抹了泪道：“小嫂子平时里或觉得二哥哥是个傻子，须知傻子也有傻子的好处。我倒情愿是个傻子些，今日嫂嫂才算是瞧见了我的夫君了，恐嫂嫂耻笑！”
玉儿道：“何苦来说这样的话，这世人的男人又有哪一个不好色，哪一个不偷腥，他便算是言语间有些轻佻之处，你也不该当着人的面给他一耳刮子，男人都好面子，你今番做得也稍稍不是了些，他嘴上虽是同奶奶告了你的状，可见奶奶饶过你也未曾不依不饶不是。他原说要休你，也不过是句气话，哪里又要拉你到老祖宗处闹呢？可见他也不是个无情无义铁石心肠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