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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紧张起来,翻身从供桌上掉了下来,正好掉到桌子下面,
“还给我……”
一抬头,一张巨大的猫脸正对着我,呲着满口獠牙扑了过来!
整张脸迅速扭曲成了一团,在猫嘴里反复地被咀嚼着。
我惊叫一声,身体像是触电似的跳了起来,一头撞在了二伯的怀里,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噩梦。
回头看了一眼供桌底下,黑漆漆的地上堆满了香灰,这才长出一口气。
二伯安慰了我一阵,又问我腿还疼不疼,趁我睡觉的时候他给包扎好了。
我摇了摇头,就是觉得一阵麻、一阵痒,估计是伤口被塞了不少香灰的缘故。
最难受的是心里发冷,二伯轻触着我的脑门,说不烧啊!
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在爷爷的催促下,村东头的薛瞎子踉踉跄跄地迈过门槛,走进了王家祠堂。
他进来之后并没有理会二伯和我,而是先摸索着走到供桌前面,拿起三根香,凑近牛油蜡烛跟前。
点燃了插在香炉里,然后毫不客气地坐到太师椅上。
薛瞎子原本并不瞎,年轻的时候害了一场大病,养了一年多才活过来。可全身哪儿都没毛病,偏偏把眼睛给害瞎了。
可就从那时候,他自称得了道、伴了仙。整天神神叨叨的,能给人选坟地、看家宅、去邪祟,靠着这门子手艺愣是没饿死。
村子里的娃子们,对薛瞎子都没什么好感,背地里叫他“薛蛤蟆”。
因为他那两只瞎眼与众不同,别人都是眼窝深陷。可他却两个白眼泡子鼓鼓着,看着就恶心。
爷爷身上背着一个脏兮兮的兜子,应该是薛蛤蟆的东西。他卸下来之后一把揪住我,让我跪下来给薛蛤蟆磕头。
我虽然不乐意,可也害怕爷爷抽我,糊里糊涂地就跪了下来。
薛蛤蟆装腔作势地在我头上碰了碰,手冰凉,散发着一股焦糊味。
半天,他才把手放下来,坐在那儿沉默不语。
我二伯赶紧递过去一根烟,薛瞎子没等点着,就一口吞了下去。烟草在嘴里“咕叽咕叽”地翻动,嘴角淌下来一股黄水。
我看着害怕,特别是他鼓着腮帮子咀嚼的时候,眼珠子比平常鼓得更大了。
二伯有些着急,又抽出一根烟递了过去,问道:“老薛头,啥情况,丢魂了还是掉魄了?”
薛蛤蟆摆了摆手,没要二伯的烟,他伸着脖子把烟草咽了下去说:“魂没丢,就是有点散,把娃子的腿抬起来,我摸摸!”
看这样子,我爷爷把始末原由都跟他说了。
二伯赶紧把我架起来,受伤的那条腿搭在薛蛤蟆胸前,他的手真黑,跟捡碳夹子一样,腿上立即就出现了几个手指印。
“刺啦!”
薛蛤蟆毫不客气的把包扎扯开,用手指头在受伤部位戳了戳,一点都不疼,就是痒的钻心!
“噗!”一声闷响,我感觉受伤脚踝的地方如同一个脓包崩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