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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眼无神,呆呆发愣,灵魂仿佛被抽离了躯体,终于,重伤之后的他尽管倔强但此刻也只能无力的软倒在地上。
那些尸体的惨状在诉说着此前他们所遭受的不幸。少年胃本不弱,可即便是这样,重伤在身的他也朝着一旁不管不顾的哇哇大吐起来,呕吐的劲力使得他伤口再次开裂,渗出丝丝鲜红的血液……这一刻,少年难受极了。
幸而大雨冲刷掉了一些不堪的记忆,否则,此刻重伤的少年怕是时时都有一命呜呼的可能。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活着与死去,到底哪一个才算的上是真正的受折磨呢?
微风轻轻拂过,吹动了他那脏兮兮的满头泥发,也吹乱了他那颗孤寂痛苦的心。
他名叫做安南。
安南仰天大喊:“谁能够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到底是谁?”
当然了,空荡荡的寂林没有人回答他。
远处高大的古樘树飘落下漫天的花瓣,纷纷扬扬在空中飘洒,随着清风飘落,落花在空中飞舞如同泪雨一般,却也像极了那些已逝的灵魂在为自己遭受的不公在哭泣!
时间就在这样的境况下悄然流逝,此刻已经日薄西山,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甚至将那天边的红云镶上了道道金边。暴雨过后的天空分外的清澈明净……
安南此刻虽也迷茫,但他决定暂时收拾起自己已然绝望的感知。活着,活下去,成为了他必须选择的命题。
尽管他记忆全消,但是惯常的思考逻辑告诉他有些事情根本无从选择,按照他的本能在面对现在的处境时只能选择走一步看一步,徒劳的思考不如采取任意的行动来的扎实可靠。
他抬头望着天空,这天地依然广阔,花草依然芬芳,然而他心中却空空如也,没有一丝着落。
过了好久安南才慢慢从爬起的那个地方向前移出一步,两步……每一步都伴随着巨大的疼痛,每一步都迈的无比艰难。他的目光开始在这片战场痕迹的周边徘徊,理智告诉他如此大规模的尸体残骸必然会在短时间内引来大型野生动物的“觊觎”。
所以,他必须快速离开这里,夕阳西下就是一个不利的信号。
前行了两三步之后,安南隐隐约约听见后方传来一阵阵低吼,这让他那原本就在重伤之下的身体如同寒颤一般受惊,现在的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付得了一头凶猛野兽。
想到这里他内心更加的急躁了,暂时性的平衡了一下前进与身体撕裂般疼痛的关系,几乎是在可能的范围内都将它们二者拉到了最大值。
古樘树林的外沿依旧是葱郁的山林,不过此间多了些莫名的花草,混合着微风吹过散发出阵阵药香,也不知这样的效果是不是让安南虚不受补,一声“噗通”的吹响,安南重重的倒在了这片花草最外围的地方。
等到他再次醒来,已经位于一间茅草屋的床榻之上,睁开眼的那个瞬间他便看到了屋顶的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