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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丁府里也没什么安全不安全一说,但他毕竟如个五六岁的孩童一般,且不说到哪磕着碰着是自己的责任,万一又像五年前那样再给掉进湖里池里,那便终究是她的罪过了。
玉儿正要去找他,后院传来一声尖叫,玉儿跟那小丫鬟都听得真切,分明是丁纯的声音,两个人匆匆向后院跑去,只瞧见丁纯跌坐在后院厢房前的石阶上,玉儿赶紧跑过去扶起他,抬眼瞧了瞧丁纯手指的方向,愕然地瞧见那厢房的房门敞开着,横梁上一条白绫悬挂着一具女尸,而那个女尸正是喜鹊。
身旁的小丫鬟先反应过来,大声嚷着:“来人呀,快来人呀,喜鹊姐姐悬梁自尽了。”
在后院死个人毕竟不是件小事,当日下午便惊动到了老祖宗,丁家四世同堂,丁家的老祖宗丁老太太膝下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丁海死在了战场上,二儿子丁川在潮州做了知州,丁海娶了两位夫人,大夫人膝下有个儿子叫做丁辰的,一连娶了七个夫人也没能留下一个子嗣,五年前突发急病去世了,倒是这二夫人,先是生了个女儿十岁年纪上便夭折了,又生了个儿子丁锐,这个丁锐娶了六房媳妇,膝下便有丁誉、丁纯、丁凛三个儿子,至于这丁老太太的二儿子丁川,只娶了一位夫人,先生下了儿子丁毅,再生了两个女儿,其中有一个也是半路便夭折了的,只剩下三姑娘丁怡,后因难产而死,生下一个男孩也没保住,至于所生的大儿子丁毅,便是连一房亲都不肯娶,膝下也无子的,终日里沉迷于炼丹修道,多半是往道观了住着的。
丁家原该是个兴盛的大家族,但子嗣延绵下来却着实让丁老太太担忧,丁锐沿袭哥哥丁辰的职务去做了个守军将领,便将大儿子丁誉也带了去,原该是要带丁纯去的,怎料文武全才的少年郎竟痴傻如五六岁的儿童,三儿子丁凛又南下做生意去了,算来家里也无个能当家的男人,如今出了人命,也只得向老太太禀报了。
丁纯缩在玉儿的怀里瑟瑟发抖,丁怡同着大夫人二夫人还有前院的一些嫂嫂们掺着丁老太太过来。
尸体已经被下人们抬了下来,就摆在后院的院中央,丁怡走在前面,稍稍挡了挡:“老祖宗还是别看了吧,晚上要睡不好的。”
丁老太太挥着手道:“你去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同玉儿一起赶过来的小丫鬟大概的说了一下情况,丁怡的视线转到丁纯身上,瞧他那瑟瑟发抖的样子,定也是问不清楚些什么来,丁怡蹲下身去将喜鹊身上的白布掀开,仔细的看了尸体,发现喜鹊腰间正别着一方浅绿色的帕子,她将那帕子拿出来,帕子上俨然绣着几行方正的小楷:
不爱宫墙柳,只被前缘误,花开花落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最右下角还有四个血字: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