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半小时，他都没说过一句话。
看着江旻辞冷硬的脸，戚芷兰憋在胸口的倔强也随着时间开始削弱。
直到车停在家属院楼下，她又被半拖半拽地带上楼。
一进门，江旻辞重重松开手：“你好样的，开始玩不辞而别的把戏了。”
戚芷兰揉着被捏青的手腕，嗫嚅着苍白的唇：“……何雪莹回来了。”
她抬头看着江旻辞冰冷的双眼，忍着眼眶的涩意：“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她，我成全你们。”
何雪莹来这边工作，眼里只有训练的他却分心亲自接人，可想而知他的用情至深。
她不禁嘲笑上辈子的自己，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江旻辞逐渐平静的目光像是睥睨着场闹剧：“继续说。”
戚芷兰心跳一顿，踌躇半晌后顶着他寒风般的凝视，生硬张口：“离婚报告我放在桌子上，你可以升衔后再签，对外你更可以说……我娘家有事，所以要回去。”
“安排的挺妥当。”
江旻辞不冷不热的‘夸赞’，一步步上前：“你去政治机关处申请离婚报告，以为组织上不会提前找我谈话？”
她后退着，冷汗津津，：“我……”
“另外，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成全。”
江旻辞漠然收回目光，转身出去，临走之前还撂下警告：“要是不想被锁起来，你就少闹腾。”
戚芷兰看着他冷漠的背影，眼眶泛红。
在他眼里，她是有多不堪，所以他可以像对阿猫阿狗一样对她？
很久后，沉寂的屋子才被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
“和旻辞吵架了吗？”
戚芷兰抬头望去，竟是何雪莹。
她来这里做什么？
像是知道戚芷兰的疑惑，何雪莹端着笑，眼中是藏不住的得意：“招待所条件不好，旻辞特意申请了家属房让我暂时住着，就在楼上。”
说着，语气多了分挑衅：“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戚芷兰的手慢慢收紧，看何雪莹的架势，倒像是准备常住。
也对，久别重逢，江旻辞哪里舍得心上人再受苦。
戚芷兰根本没想搭理，上前准备关上门，却被何雪莹抓住手。
何雪莹压低声音，目光阴冷：“我实话告诉你，当初旻辞因为我跟他分开才一气之下娶了你，如果你够聪明，就趁早离婚！”
戚芷兰怔了怔，她前脚刚被江旻辞警告，后脚就被这女人威胁。
泥人都被揉出了脾气，她冷下脸：“如果我不离，你难不成还能破坏军婚？”
何雪莹收了笑，眼中闪过嫉妒。
但下一秒，她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压低声音说：“那我们就赌一赌，看旻辞会选择谁……”
话落，何雪莹猛地后退一大步，冲着楼梯一倒，大喊：“戚芷兰你别乱来，这么陡的台阶，摔下去是会出人命的！”
伴着凄厉的尖叫，她滚到了一楼。
戚芷兰目瞪口呆，一抬头，直撞进江旻辞冷凛的眸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