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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派出所报案的路上,高铭给沈奕菲看了他和杨诚的微信聊天记录。两周前,杨诚确实问高铭借了十万块钱,承诺月底还,理由是周转,没说具体用途。高铭作为杨诚十多年的好友,并未多问。信任是相互的,两年前,高铭曾问杨诚借过一笔钱,后来如期还了,沈奕菲知道。
报了案,录了口供,沈奕菲回家等待。
一等两天,度日如年。
两天后的上午,沈奕菲被叫到派出所,告知了初步调查结果。
警方根据杨诚的手机信号定位,确认了他最后现身的地方,在馨月小区。馨月小区六栋大厅的监控显示,杨诚在三天前的下午三点五分,拉着一个黑色小行李箱,提着一个格子木盒,独自进入六栋,坐电梯上了九楼,走出电梯后,消失不见。
电梯和大厅的监控显示,他没有返回电梯,也没有离开该栋楼。
九楼一共四户,警方挨户询问,确认其中一户的女主人和杨诚相约在那天下午三点于家中见面,但该女主人表示,杨诚并未如约到来,此后也并未联系。警方已经入室搜查过,在其家中没见杨诚,也没发现杨诚遗留的任何痕迹。
让沈奕菲惊讶的不止于此。
警方调查了杨诚的个人信息,发现和沈奕菲提供的截然不同。
警内系统显示,杨诚近五年来没有社保缴纳记录,也就是没有正式工作;沈奕菲提供的那家公司根本就不存在;杨诚同事的号码早在一年前就停机了;杨诚名下只有一个手机号,最后一通电话是那天中午和沈奕菲的通话。
走出警局,外面骄阳如火,大地被炙烤的热气腾腾,沈奕菲却感到全身阵阵发寒,她一直以为自己对杨诚知根知底,两人坦诚相见,谁知杨诚竟瞒着她这么多事。
既然他没有正式工作,每天上下班是在干什么?
他是被谋害了,还是故意藏起来了?如果被谋害,为什么出事前没有任何征兆,通讯信息中没见任何异常?他问好友借钱,将家中存款全部取出,是要干什么?以及,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九楼的那户女主人和杨诚是什么关系,按照警方的说法,两人只是普通朋友,可普通朋友会约在家中见面吗?
一周过去了,杨诚犹如人间蒸发,毫无踪迹。
警方把整栋楼都搜了个遍,未见痕迹。所有住户都录了口供,未见异常。警方扩大了排查范围,在馨月小区附近走访调查,依然没获得线索。
沈奕菲日夜煎熬,整个人瘦了一圈,肚子却开始隆起,虽然很轻微,但她能清楚感觉到,小番茄正在她的肚子里奋力成长。上一胎她小心翼翼,吃各种保胎药,还是流产了,这一胎折腾了一周依然稳定,仿似铁了心要做她的女儿。沈奕菲轻抚肚皮,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知道小番茄长大了肯定是个坚强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