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无赖了呢？”她轻轻地虚弱地说，“你怎么能肯定那电话是我打过去的？你又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用电话来骚扰我？对不起，徐光宪，我现在很困，想睡觉了。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当面来谈吧！”
“不，不行！”徐光宪大叫，“李雪儿，我说过了，我今天一定要跟你谈。如果你敢挂断我的电话，你看我会不会立刻就赶过去！”
“可是，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李雪儿深深透一口气，隐住就要由心底里发出的忧伤的啜泣声。
“为什么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为什么？”徐光宪显然在明知故问，“你能说出这其中的原因吗？”
“这还用说，这还用说吗？”
李雪儿的内心在这样激越地喊着，但她却极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
“没有原因，”她说，“只是我觉得该谈的话我们都已经谈过了，没谈过的，以后也还有的是时间慢慢来谈。实在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刻不容缓地通什么电话。而且，虽然我是个单身女子，半夜和人通话不会吵到旁人的，可你那边还有一位‘好可爱的小妹妹’和你住在一起哪，你这样大喊大叫的，就不怕吵醒她，惹她不高兴吗？”
“呵呵……”徐光宪胜利而忧郁地笑了，“到底你把这话说出来了。我知道这事会触动你，所以一直等你向我兴师问罪呢。”
“我，我说了什么啦？”李雪儿很敏感，又很疑惑的，“你又做过什么事值得我来兴师问罪？我们……”
“好啦，李雪儿。你不要再掩饰自己了。当然，也许你这样说并不是有意的，你可能根本还没有意识到你内心深处正在萌动的一种情绪。而这种情绪……”
李雪儿的心被刺痛似的一跳。
“对不起，”她冷冷地说，“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难道你半夜三更的吵起我来，是要讲这些无聊的话给我听吗？”
“这话让你听起来感到很无聊吗？”徐光宪反问，“那么，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你想要对我说些什么有趣的话呢？”
“我”李雪儿嘘一口气，“我并没有给你打过什么电话，你要我对你说什么？”
“唉，李雪儿，你这是何苦？”徐光宪低低叹息着，“其实，你的心思我在吃饭时就看出来了。所以在咱们分手后，我一回到家里，立刻就守在电话机旁等你的电话。我知道你会打来的，也知道你心底的疑问和恼火。我预备好了要向你解释这一切，并且……”
“哼！”李雪儿冷笑，“你这人真是不可思议，而且也过于自信了。你怎么就会这样武断，认定了我今晚会给你打电话？难道我真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向你问个明白吗？”
“是的，你有。”徐光宪极有把握地说，“我之所以敢如此肯定，这里面自然是有原因的。因为你看到我和阿莲在一起，你以为我和她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