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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玥步入主卧,便见厉长渊的轮椅停在她常睡的卧榻沙发边,正在将她那些洗得发白的衣服撕烂,扔得满地都是。
男人动作慢条斯理,好似在做着这世上最高贵优雅的事情。
时玥震惊,上前一步抢过一件被撕破的白衬衫,皱眉不解:“厉长渊,你撕我衣服是什么癖好?”
听到动静,厉长渊漆黑如曜石的眸子里闪烁光泽看向她。
他似笑非笑,低沉的尾音蕴含危险的气息:“旧的不撕掉,怎么穿新的?”
男人眼底的薄怒被他冷傲压下。
他拿钱给她买新衣服,她倒好,拿去养男人?
还是男大学生?
一养就养十八个!!
呵,胃口还真不小。
嫌他不行,又何必给他治?
时玥一愣,她倒是差点忘了,今早厉长渊给她卡是让她去买新衣服的。
可她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穿过新衣服了。
她在喻家这些年穿的基本都是喻忻尔穿过的,不要的旧衣服。
款式过时,色泽陈旧,甚至有的还是坏的,她会亲自缝补好重新设计一下继续穿。
喻家人总说给她的一切都跟喻忻尔一模一样,她拿走了属于喻忻尔的所有一半。
但,她得到的一切,都是喻忻尔挑剩下的,用腻了的。
甚至她都不能拒绝,拒绝就是在嫌弃喻家对自己的补偿和馈赠,糟践喻忻尔的心意……
想起这些,她看向厉长渊的眼神有些委屈。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也只有厉长渊察觉到自己的窘迫。
心疼她穿毫无设计感,洗到发白的体恤和牛仔裤。
前世他亦是如此,塞卡给她置办新衣。
让她感觉到,原来自己也能被人珍视,她也配穿昂贵华服,配戴无价珠宝……
但那时的她,却不稀罕他的示好。
短暂的感动后又是疯狂地抗拒。
厉长渊见她发愣,面色瞬间阴沉地可怕,眸底错杂的情绪翻涌,冷笑:
“时玥,拿我的钱去养男人,你倒先委屈上了?”
话落,厉长渊眸色一暗。
他并非在意时玥,不过是不爽她为了钱财不择手段接近自己而已。
可下一瞬,时玥突然弯腰俯身凑近他。
少女指尖攥上他昂贵的衬领,四目相对,杏眸澄澈蛊人:“厉长渊,我没养男人,我只有你!”
“还有,我身上这件也是旧衣服,你要……撕吗?”
时玥心口狂跳,如醉了一般,肌肤薄而敏感,有些烫。
她想,自己一定是疯了!
厉长渊抬眸,差点又被时玥的胡言乱语震惊到失措,克制冷喝:“胡闹什……”么。
时玥惊了一瞬,回过神就要撤开,却突然脚下不稳,往前一扑。
她虽手撑住了轮椅扶手,但湿润柔软的唇却一刻间擦过厉长渊的眉心,落在他高挺的鼻尖……
与此同时,卧室门被人打开。
端庄大气的厉老夫人的表情瞬息间从震惊转为偷笑:“嘿嘿,年轻人果然要多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