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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感到一阵可笑。
那会儿的他,还将哭成个泪人的我拉进怀里,一边揉着我的头发,一边笑着安慰我:“男儿膝下有黄金,但跪天跪地跪父母,不算什么的。”
原来,他膝下的黄金,也可以因为别人而丢掉。
可他不知道,我之所以不回宗门,是因为那日我为了护沈以宁周全,被宗门的弟子误伤,本就境界不高的我,恐怕也没几日活头了。
我不想因此事而打破宗门的和睦,只想要守在夫君面前,细数着日子和他在下面团聚。
怪就怪在,我好怕疼,不敢寻死去同夫君团聚。
可如今,向来心高气傲的江南墨,已经跪在我面前苦苦哀求,我这个做妹妹的,又怎么有不应的道理。
“好。”我心如死灰地点点头,挤出一抹苦笑:“不如,把这双眼眸,也一同送她吧。”
“真的?”江南墨欣喜若狂,似乎是不敢确定,再三向我发问着。
此刻,我终于断定,我面前的这人是宗门掌门江南墨,是小师妹心心念念的江南墨,是大义凛然的江南墨。
唯独,不是我的哥哥,江南墨。
否则他怎会不记得,他的妹妹最怕疼了,怕到小时候哪怕有石子硌脚,都要哭着嚷着叫他背才行。
夫君,我终于可以来寻你了。
躺在冰冷的石台上,我眼角滑过一滴眼泪,慢慢阖上双眸。
很快筋骨寸断的痛感便席卷我的全身,我无法自控地哭嚎着,直至喉咙嘶哑渗出血水,我再也叫不出声来。
仪式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
期间,我不止一次哀求我哥杀了我,可回应我的却只有冰冷的双眸。
“晚晚,你先安心在这养伤,伤好之后哥哥再来看你。”他的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高兴,似乎是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和小师妹团聚。
仪式结束,我被他们像丢死狗一样丢回了茅屋,而我似乎再也不怕疼了。
即便是后来,我因看不见路而摔断了腿,我也能面不改色的从地上爬起。
失去了仙骨,我与常人无异,很快,先前受过的伤迫不及待地想要夺走我的性命。
就在我摸索着爬到夫君的坟前,准备去寻他时,却不想我因这心志之苦,筋骨之痛,偶得机缘突破境界。
此后的几年,我没日没夜的在这茅草屋中归纳吐息,汲取着日月的精华。
如今,距离我功德圆满便只差一步,叫小师妹借去的双眸和仙骨,便会重新认主,回到我的身上。
3.
“既然是借,自当要还,不……”
我用指尖,挑起小师妹的下巴,脸上的笑意渐浓。
可还不等我把话说完,我便感觉心头一阵刺痛,伸手摸去时,一柄钢剑已经直挺挺地扎进我的心窝。
“疯子!你这个疯子!”
是江南墨,兴许是因为护妻心切,他竟不假思索地将剑捅向我,而周围的同门也没有一人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