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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丞已经换上了新的衬衫,周身清冽的气息将她裹住,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神,犹如一头小鹿坠进浅湖,最后湿漉漉地仓皇而逃。
沈念丞垂着的眼睫如鸦羽,目光清浅地在阮凝身上打了个转后,暗自产生了别样的情绪,而后又将鼻尖蹭近她的乌发里,不疾不徐地说,“我接下来要竞标一个大项目,会住在事务所。”
他边说边挑起阮凝耳边的碎发,撩至耳后的途中,冰凉指尖仿若不经意地擦过阮凝耳廓。
感到怀中的人微颤,他使坏地去咬她耳垂,看到她耳根被染红才满意地绽出一点笑意。
沈念丞也只有在这件事上对她有点耐心。
阮凝轻声答应,乖乖地任他撩拨。
沈念丞从不与她谈工作,更不会像现在这样主动向她报备动向,这样的改变让阮凝一时觉得他们的感情如她所愿,是在慢慢发生变化的。
本就扣得不严实的纽扣此刻被人徐徐解开,阮凝只能难为情地将头侧向一旁。
晨初的光线透过巨大落地窗漫射进来,暖光恰好铺在那座水晶宫殿上,反射出的晶莹光点让阮凝空茫的眼神突然清明。
他在这件事上向来不是蚀骨入髓的人,现在却破天荒想在她身上浪费一个开早会的时间?
阮凝没法将原因归咎于自己,因为她刚才很清楚地见到沈念丞一直盯着这个东西出神,他很少露出那种眼神——
好似陷入赤忱的热恋。
而能够让他如此沉迷的那个人只会是……
算了,阮凝不愿再想到那个名字。
如果沈念丞现在这样是因为对那人思而不得,那自己也太可悲了。
羞耻和自卑突然横亘心头,阮凝想要推开正在肆意作乱的人,可沈念丞突然抵上她的额头,强势地将她双手擒住,把她所有的抗议尽数打回。
他越是这样,阮凝就越是觉得屈辱。
沈念丞在这件事上想怎么疯阮凝都愿意,但她唯独不能接受这种时候沈念丞心里想的是其他人。
可沈念丞却当她是欲拒还迎,将她搂紧,声音低哑:“乖一点,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陪你。”
知道拗不过后,阮凝干脆闭上眼,任他索取。
她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就算感情是假的,起码婚后的这些相处是真的,只要她不胡思乱想,沈念丞的心里就是有她的。
……
这段两人都各怀心事的缱绻过后,沈念丞起身肃整衣衫,淡淡道:“这段时间,你替我多陪陪咱妈。”
阮凝还痴着神蜷缩在靠椅中,露出的脖颈上多了几处红痕。
随着沈念丞话音落定,她失焦的眼神逐渐落到实点。
原来刚才沈念丞主动跟自己说起工作安排是在为这句话做铺垫,难为自己凭那句话臆想出种种。
阮凝不禁苦笑。
—
大门“啪嗒”一关合,偌大的房子里又只剩阮凝一个人。
这是她婚后少数几次被允许待在沈念丞的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