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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兵,叫警卫队立即集合,准备火把、战马。瓦尔克,通知全团,即刻进入顶级战备阶段,让三个营随时准备,包围整个艾文矿区,违令者、贻误战机者立斩!我和兰伯特先生带几个人先去矿洞看看情况。”
从矿洞里出来,盖里铁青着脸,完全没有听到亚斯的询问,他的脑海里,只有火把熄灭之后,那一阵接着一阵黯淡的红色的光波,那矿洞深处血色魂石发出的光波,让他感到身陷血海,无边的血淹没了他的灵魂和想象力。
“回去。”盖里一打手势,没有搭理亚斯,带人径直离开了矿区。
天已经黑了,一个小木屋里,盖里摸摸孩子的头,眼睛里流露着难见的慈爱,然后对着兰伯特道:“先生,我没有时间了,来不及做出更好的选择,亚斯恐怕会立即安排人回王都汇报情况,老子必须截住他们。我相信先生的判断,假如是先生错了,也顶多毁了老子的名誉,死掉几百个人。假如我今天犹豫不决,先生又对了,占罗公国就不存在了。一个军人,手里握着武器,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国家灭亡,怎么能置几十万人的生死于不顾?”
兰伯特有些哽咽道,兄长,事情或许有回旋的余地。
盖里斩钉截铁道:“老子这回,一屁股坐在火山口上,没有什么余地。我比您更了解他们,老侯爵变了,只知道贪图享乐,不理政事,他的儿子尼尔森是个混蛋,其实很多事,也不怪哈特和赛门,在一个混蛋身边当差,够他妈难的。尼尔森不会相信这有深渊怪物的,他还指着北方的资源大展宏图,做一场帝国春秋大梦。不如现在让他彻底断了念想,老子要封住整个矿洞,还要封住一些人的嘴。好了,不多说,兰伯特先生,尽快动身,带林顿往北走,暂时躲一躲,不要回占罗,他们不会放过你们,去隆非公国吧。
兰伯特正色道:“当年蒙兄长相救,才有栖身之地,亡命之人,无以为报,兄长所托之事,弟以残生相报!”
“林顿这孩子,自他母亲死后,老子放心不下,不得不带着他东奔西走,交给先生,让先生受累了。”盖里颔首说道,“林顿,你记住,从现在开始,兰伯特先生不但是你的老师,他也是你的父亲,你有两个父亲,去给父亲行礼。”
林顿分别看了看两个大人,默默地向兰伯特跪了下去。
兰伯特上前将林顿扶起道:“明天我们去旅行好不好?”
林顿点了点头,回头看看盖里,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盖里抱住林顿,柔声道:“小林顿,从今以后,不要来找我,好好活着。”
盖里说罢,再看了林顿一眼,毅然转身,大步离去。
兰伯特和林顿站在门口,看着盖里消失在黑暗里,一老一少久久都不曾挪动,兰伯特说:“孩子,记住你生父的背景,他是个真正的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