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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老人再也没力气说出其他的话,陈凡也不为难人,又将老人背了一路,颠簸着终于来到村里的诊所。
陈凡也不顾礼节,一把先推开了诊所的铁板门,在狭小的诊所里简单收拾一下硬床板,就将老人轻轻放了下去。
老人躺在床板上还想说话,可是这嘴张开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陈凡也没空管这些。
既然这里是卫生所,那么应该有许多急救物品,陈凡在柜子里翻翻找找,总算是找到了些纱布和酒精。
“村里的卫生所条件就是不好,连纱布这种东西都马马虎虎!”
陈凡虽嘴上抱怨着,但还是扯出干净的一节,简单给老人伤口消毒后缠了上去。
就连到了最难处理的撕裂伤,陈凡也是临危不乱,他冷静地回忆起自己在实验室里的手法。可是眼下最难搞的事情就是,这个卫生所里简陋到没有麻醉药。
这可让陈凡犯了难,那撕裂伤还是在潺潺地流出鲜血,再拖下去,老人要么血流干死了,要么伤口会暴露在空气中会感染,也难活。
左右权衡之下,看老人还有意识,陈凡开口问着老人:“现在没有麻药,你头上裂了个缝,血流个不停,你愿不愿意缝针?”
老人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是闭着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陈凡当年考上的是省级的重点医科大学,成绩在院校里也是名列前茅,所以外科手术也不是没有接触过。
但他学会了比普通医学生更让人叹为观止的手法:能尽力地避开皮肉之间的神经,让伤者减少疼痛。
缝针过程中,老人手指紧紧地抓着床沿,怎么都不会叫出一声,或者换个说法,痛感甚至还不足以让人叫出来!
老人是村里卫生所的医生,行医有一辈子,却从来没有到达过陈凡这种水平!他很难想象,怎么会有人能将缝合技术练得如此高超。
等缝合完毕,陈凡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他擦了擦头上的汗,一把坐到了卫生所唯一的椅子上。
“都完事了,爷爷,应该不怎么疼吧?”
老人点点头,终于是恢复了一点力气:“你是哪家的娃子?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陈凡有些吊儿郎当地靠在椅子上,双手环在胸前:
“我是陈家的。”
“什么?”老人听了有些迷糊:“你表哥是陈平对吧?我可记得你是个瞎子,你怎么把我背回来的?”
这一问把陈凡给问愣了一下,陈凡模糊地说道:“啊,那你就得想了,一个瞎子把你背下山,是多么不容易!”
老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刚刚你给我缝针的手法,是我从未见过的。我行了一辈子的医,在当时医疗条件差,所以我学得并不精明,现在竟遇上了你这么有能力的后生,真是惭愧!”
“没什么,举手之劳。”陈凡摸摸脑袋,被人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所以,我恳请你来到这个卫生院,教教我吧,在我死之前,我是真的希望我在医学上有所进展,就当是圆了我年轻时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