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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挂满了院子的红灯笼中,显得分外刺眼。
来凑热闹的人脸一吊,再好的脾气也都挂不住了。
农村有说法,喜事儿挂红灯,寓意喜气吉祥,白灯笼一直都跟晦气挂着钩的。尤其是我们老陈家做的白灯,只有死人的时候才能往出卖一批。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我们老陈家开始被整个村里孤立起来。
有人说是因为我奶的臭脾气,有人说是老陈家太小气,不想让喜气儿跟大伙儿分享。
可我奶却半点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
她从我大伯家搬了出来,直接住在了我家里,根本不挪窝。
我爹找过我奶专门说这个事儿,你说村里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的太僵不好,更重要的是,房梁上挂的那一盏白灯笼常年累月的挂在那,看着太渗人了。
可结果却是一通暴打。
年过七十的我奶老当益壮,拎着拐棍儿在院里撵的我爹鸡飞狗跳,显然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她每过几天都会爬上房梁小心翼翼的往里头加灯油,然后愁眉不展的盯着我发呆。
整整十几年,那盏挂在房梁上的灯笼灯光闪闪,从未熄灭。
说实话,我挺恨我奶的。
尽管我懂事儿的时候村里已经很少拿着我出生时候祖坟冒青烟的事情说事儿,但被孤立了的老陈家就连那些跟我同龄的孩子也不愿意跟我一起玩,他们各占山头,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灾星。
我没有朋友,也想去上学。
但我奶不同意。
她始终冷着一张脸,交给我一些个稀奇古怪的东西。
说实话,我不想学,一点都不想,可我奶她总是逼着我,稍有一点没记牢的地方他对我就是动辄打骂,这一点在我十二岁时候我爹娘遭遇意外去世了之后更加变本加厉。
那模样就好像有东西在背后追着她一般,非得让我学会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才可以稍稍安心。
她教我扎灯笼,做纸人。
她让我背古书,学那些玄里玄乎的八卦和棋盘。
我做梦都想有一天能够逃脱我奶的魔掌,我甚至在心里不止一次的咒骂我奶,我希望她早死,死了就没人管我,死了就不会害我继续孤单下去。
我觉着我奶是看出了我的怨气。
但她没说话,十几年愣是连个解释都没有给我。只是她偶尔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屋子里盯着房梁上的那一盏白灯笼发呆,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我总觉得我奶望着屋顶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有种拨不散的愁云。
渐渐地,我逐渐长大成人,心里对我奶的恨意也越深。
但我清楚,我很快就要解放了。
我没念过书,但我知道到了18岁就成了年,是独立的大人,就不用和我奶生活在一起。我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我觉着只要离开了我奶,就算是街头要饭我都乐意。
可就在我快要满十八的那年,村里开始发生了一些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