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钱爻刚抬手,另一道光更快!更利!更强大!直接冲着那个被红丝捆绑着的黑影掠了过去。
“砰!”的一声直接干净利落的劈开了那一团红丝,钱爻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反噬的吐了一口血。
他整个人被那道光直接掀翻,如条死狗一般趴在地上,一地鲜血霎时从他身下涌出。
红丝反噬,五脏六腑如同被绞杀一般,齐齐作痛,那滋味让钱爻觉着生不如死。
站在阵眼处的两位阴差也好受不到哪去,两个阴差的身影都变得透明薄浅,差点儿就要魂飞魄散。
空气忽的更冷了。
黑色的天空中,白的如同鹅毛一样的物体一瓣一瓣飘落到地上,在夜色之中显示的特别明显。
下雪了。
钱爻捂着作疼的五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白色的雪花,内心一片震惊。
明明才四月份的天,怎么可能会下雪?
这分明就是阴气已经寒到了足以让天地都为之变色的地步,才能引得来这四月的阴雪,整个阴司只有十殿阎罗级别以上的才能有这种能力。
然而刚才那一剑却直接打碎了钱爻心底的期望。
来者是敌非友,今天他怕是得交代在这里了。
远处微微亮起一点点的光亮,在夜色中的映衬下,特别显眼,待离得近了,才看出那是六个白色的小纸人手持着一盏盏宫灯而来。
纸人飘飘忽忽引着路,冲着那被受了伤的黑影而去,而后一抬八个小纸人抬着的白花软轿跟着出现在眼前。
那轿子通体雪白,上面绑着白绫,轿子的四个角和轿顶都扎着大朵的白花,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活人的东西。
“来者何人?为何阻我阴司办事!”说话的是十三。
钱爻伤的最厉害,此刻口里吐着血,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个阴差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他们俩毕竟是有着上百年的灵力,又是阴司的人,比起钱爻受的伤而言,就有点儿不够看了。
“阴司的人?”
“伤了孤的奴,这笔账孤倒是还未跟你们阴司讨。”
轻轻浅浅的声音如玉一般温润,声音却冰冷如寒,带着狠戾,让人如坠九幽地狱。
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来,让钱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冻僵了,一张脸忽青忽白,睫毛上似是都结了寒冰一样。
心口猛然作痛,连带着五脏六腑一起搅起来,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搅碎,让他死的痛不欲生一般。
“祁陆,你杀了我全家!我只要你一颗心,算不得过分吧?”
那人手持着剑,指着他的胸口,仿佛下一瞬就要把他的心挖出来看一下。
“噗!”那人一句句的指责还历历在目,曾被挖过的心口痛的令钱爻发指,一口血几乎吐出了五脏一般。
他捂着心口趴在地上,一地鲜血染红了落在地上的竹叶,衣袍已然被鲜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