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放在床上,回身在衣柜里给她挑一个厚一点的被子,一转眼姜一只就跑到了阳台上。
打开窗户,刺骨的寒风让她稍微清醒了些,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她有些茫然,难道真的是医生说的那样只是暂时性失忆,可是为什么自己对那十年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说,我如果从这里跳下去,一切是不是都回到从前了。”小说里都是那么写的,这也是她脑子里仅存的一丝意识。
“你别过来!”看着走上前的人,姜一只大喊道,“我真的只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冤有头,债有主。债有主。欠你钱的是二十七岁的姜一只,你去找她要吧。”
“我昨天真的只是喝多了,结果一睁眼就在这个鬼地方了,我对这里所有人、所有事都不了解。”
“医生说我只是暂时性失忆,过两天也许就会想起来了。可是我现在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我和他说是穿越过来的,他不信,也不会有人信!”她越说越急,声音带了些许哭腔。
“我信!”
顾星的两个字掷地有声,直击她的心灵。
姜一只缓缓地转过头,她的面色苍白,鼻头和眼睛却格外红。顾星朝她伸出双手,她微微低下身子,便被他抱进了怀里。
她的头深埋在他怀里,不一会,他感觉到衣服上传来了湿意。顾星有些不知所措,他自小父母离异,虽然后来留学谈过一场不走心的恋爱,因为总是被动的那一方,后来就不了了之了。之前的姜一只是绝对不会哭的,他也没有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
他只能轻声安慰她,“没事,都会过去的,不要哭了。”没想到她哭的更厉害了,边哭边道歉。顾星只能等她哭累了之后,再把她抱到床上。
“你等一下,我去拿东西把你的伤口处理一下。”等他回来的时候,床上的人早已经睡着了。
她小小的蜷缩成一团,眼睛肿成了桃子,眼角还挂着眼泪。顾星走上前抹去她脸上的泪痕,小心翼翼地处理好额头上的伤口。她还在发烧,他听说她是因为工作时高烧晕倒后才被送到医院,也是因为高烧导致短暂性失忆。
在客厅里找到了病单,顾星把它发给了自己的侄子孟寄舟,说是侄子,其实也就比他小一岁,两人就是穿一个裤子长大的。这个人虽然整日没个正行,但医学上那块还是靠谱的。
没一会儿,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小舅!怎么了?”手机那头传来嘈杂的歌声,音响的重音砰砰地听得人心里发慌,不用猜也知道他在那里。
“一只她生病了,病单给你发过去了,你给我找个安静的地方。”顾星眉头紧皱,对这个从小无法无天的“侄子”也是没有一点办法。
“按照单子上的看的话,没什么问题啊。持续发烧导致的短暂性失忆,虽然很罕见,但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孟寄舟的声音听起来玩世不恭,他本来也是个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