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就连光,也就面前那一个小蜡烛。
此刻被拿在手上,竟然灯光大涨。
我还没来及出声,只听砰的一声,道观大门被风吹的摇摇晃晃,风声混杂在其中,如女子哭泣,尖锐鸣厉。
师傅手上的灯光明明暗暗,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灭了。
“你看着,千万不要离开祖师爷脚下!”
师傅突然大声道。
我呐呐点头,所谓的祖师爷脚下,就是身后那个大铜像。
只感觉手头一暖,那蜡烛灯芯竟然落在了我手掌心,就漂浮在手中,竟一点也不烫。
这一切着实有些超过了我的认知,接下来只能靠着眼睛木讷的看着师傅的动作。
师傅拿出了他那件没事儿干去四周村子里坑蒙拐骗专用的道袍,甚至于还拿出了一个有些掉漆的罗盘。
“师傅,那罗盘上还能看的见字吗?”
“休得侮辱祖上留下的宝贝!那罗盘是让你来看字的吗?”
说着,师傅竟然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指头,鲜血流出来,随后指头在罗盘上狠狠绕了一圈。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外头的风顿时小了。
“林兆生!”
“哎!”
这是师傅第三次喊我的名字。
第一次听说是我刚出生,第二次是我十八岁那年的晚上,今天是第三次!
我刚应了一声,只见道观门突然打开,呜呼一声,风声旋动,径直朝着我面前来!
手里头的火光摇曳,只剩下蓝色的小苗子,眼瞅着就要熄灭。
我心思一动,大喊一句:“急急如律令!火来!”
只听身后传来一丝响动,随后手头火光大涨,师傅赶到了我面前,罗盘转动,那生锈的黄色罗盘竟然在月光下呈现出一抹银光来。
师傅道袍打在我脸上,让我看不清前面的状况。
“闭眼!”
只是刚听到师傅这两个字,我便感觉思维迟缓,没忍住,一闭眼竟睡了过去。
不知道多久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月挂中天了。
我看了一眼师傅旁边的光亮,忍不住嘴欠道:“师傅你今儿个怎么这么舍得,竟然点了俩蜡烛?”
果不其然,师傅过来在我头上给了我一巴掌。
“今晚收拾收拾东西,跟着我,准备赶路吧。”
“去哪儿啊?”
“反正不能在这儿呆着了,等事情结束,还能再回来。”
“什么事情啊?”
刚问完,我的眼前又突然跳出了那个白色衣服跪再地上的小丫头。
“师傅,我刚刚是不是中邪了?”
想起刚刚那个场面,我心里头还是有些毛。
“纸人丢了,他自己会回来。但是现在这一片地方是不能呆着了。”
师傅看样子不准备继续给我解释,没办法,我只能挣扎着起来收拾东西。
从记事儿起我就跟着师傅了,老是个个地方跑,原本在南边一个地方,后来走着走着就来了北方。
好不容易在这边一个小道观带了几年,没想到还是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