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台上的刑罚,镇妖塔里的折磨,跌入地狱的绝望……那个被天下不容的大魔头圣谕,以前一直残留在璇玑梦里的圣谕,反反复复地控诉着冤屈与无助的圣谕!
每次回想起来梦里的情景,璇玑的心,就会跟着圣谕而微微地抽痛。
璇玑压下内心的异样,问道:“残卷在哪里?”
“千绝门长老,方寒子!”
“空口无凭,谁知你是不是骗我的?”
萧尘雪哑口无言,他说的是实情,但的确无法证明,总不能让他去抢过来。他就算有那个本事抢过来,也不能干这个事儿。
他又自斟自饮三杯:“我认罚。但不管你信与不信,这消息千真万确。”
璇玑为萧尘雪倒了一杯茶,目光柔和:“喝酒伤肝,喝点茶解解酒。”
她这样的温柔体贴,萧尘雪很受用。他想也没想就接过了她手中的杯子,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
下一秒。
咚。
萧尘雪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这个身体,实在太弱了,连迷香都扛不住。”萧尘雪直到失去知觉,都还满心的嘟囔。
璇玑拖延了这么久的时间,就是为了药效足够发挥到迷晕他。
她拿出一叠文书。用早已备好笔墨纸砚,写写画画。
一切拾掇就绪,她开了窗,朝着屋顶喊了一声:“百里修,下来帮忙。”
白影一闪,已到了屋内,落在了桌旁。百里修朝着璇玑鞠躬行礼,竟比对圣君还要恭敬几分,他不敢看璇玑的脸,眼神落在她裙摆上:“参见圣女。”
璇玑咪了一抹笑,指了指萧尘雪:“把他扶到床上,让他好好休息。多谢。”
百里修二话不说,拎起萧尘雪就抛到了床上,动作之干脆利落。然后他笔直站立,一动不动,像一尊神像。
璇玑颦眉,这百里修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而且死板得要死,比百里行那个泼猴子无趣多了。不过,就这样的老实人,逗着才好玩。
璇玑抿了一抹促狭的笑,靠近百里修,离他只有咫尺距离,吐气如兰,带着阵阵惑人心智的芳香:“不知圣君派你来,是如何交代的?”
百里修一板一眼:“圣君吩咐,若是有人左手碰了圣女,就砍掉那人左手;若有人右手碰了圣女,就砍掉那人右手。”
璇玑了然地“哦”了一声,歪了歪脖子,又问:“哎呀,那要是有人其他地方碰了我该如何是好?”
百里修面不改色:“若是有人其他地方碰了圣女,就砍掉那人脑袋。”
璇玑点点头,状似无意地拍了拍百里修的肩膀,以示安慰:“你放心,从我出九暝到现在,旁人连我衣袖都没碰到。哎呀,不过我刚刚好像不小心拍了你的肩膀?”
百里修全身一抖,面色黑里透红,古怪至极。
璇玑一连退了好几步,面色忧虑:“圣君有没有说,若是我碰了别人该如何?”
百里修胸膛起伏不定,愣愣地吐了两个字:“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