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觉得有些闷热,伯允之抬手将锦被推到一边。
顾婉婷忍不住轻笑一声,替他掖好锦被,轻拍了拍伯允之的肩。
清晨暖光照进房中,顾婉婷才睁开眼,正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睡颜。
许是离得近的缘故,连他面上的茸毛都清晰可见。
顾婉婷心头莫名升起一股恶趣味,她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伯允之的鼻尖。
呼吸不畅的伯允之先是蹙眉,又憋得满脸通红,终于缓缓睁开那双盛满盈盈水光的眸子。
“小傻子,你来捏住我的鼻子,我教你这种时候怎么呼吸。”顾婉婷一个没忍住,又伸手揉了揉他白生生的脸颊。
伯允之将信将疑的捏住顾婉婷的鼻子,只见她微张着唇,自如的呼吸着。
看见了吗?学会了吗?她用眼神如是表达着。
“如果嘴巴也被堵住了呢?可以用眼睛耳朵吗?”伯允之若有所思。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欺身而上,嘴对嘴堵住了顾婉婷。
柔软的触感就在唇上,顾婉婷如遭雷击,却推不动这个蛮横的小傻子。
良久,伯允之似是终于确认了,放开了顾婉婷红肿的唇。
“所以,堵住鼻子和嘴巴,就不能再呼吸了。”伯允之总算得出结论。
顾婉婷慌乱的穿起外衫,夺门而出。
整一个白日,顾婉婷东晃晃西荡荡,刻意不与伯允之碰面。
日落时分,途径花厅之时,顾婉婷听得伯允之在与一个中年男子争吵。
“我不管,我就要带娘子去游湖!”
“王爷,包船游玩可是笔不扉的花销,咱们府上没那么多银子呀!”
“前几日父皇母后给的赏赐呢?里头不是有银子吗?”
“哎哟王爷呀,咱们府上几百口人要吃饭呢,算上赏赐刚好才够呢。”
听到这顾婉婷算是明白了,这是总管张正在向伯允之哭穷呢。
游船又不办席面,至多三百两花销,偌大一个瑞王府,怎会拮据至此?
许是受不了伯允之的死缠烂打,张正不耐烦的呼唤家丁:“来人呐,将王爷送回房去,今日都别放出来!”
“敢囚主子爷,反了天了你们?!”顾婉婷缓缓现出身形,面上肃杀一片。
伯允之委屈巴巴的挣开家丁,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顾婉婷眼神冰冷的望向张正:“去将总账拿来,本王妃倒是要看看,偌大一个瑞王府,究竟能穷成什么样!”
张正额上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王妃,这……”
“怎么?”顾婉婷挑眉望着他,“作为瑞王府的女主子,打理王府上下事宜本就应当应份,是本王妃使唤不动你,还是你认为本王妃没有这个资格对账?”
“请王妃恕罪,小的这就去取。”张正面如死灰。
待蓝皮的账簿取来,顾婉婷才翻看了几页,不由得冷笑连连:“一斤米三两银子?哪怕是闹饥荒时,米价最高才涨到二两三,你这是去哪家米铺买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