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四月应该是被我突然的举动吓到了,僵在原地,扬着的手悬停在空中。
崔四月,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都不准去!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救你,地铁线外一天不行,那就香山镇内一个月,请你一定好好活着!一定!
“喂……你……”
我脑子充斥着救她的想法,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直到她推开我,提醒我口袋里的手机在响。
我掏出手机,是母亲打来的。
划过接听键,靠近耳朵。
“喂,妈。”
“妈?喂……”
奇怪,电话里怎么没声啊。
我拿下手机看了看,屏幕竟还停留在母亲电话来播的界面。想着自己不是接了吗,便又划了一次,可滑动键却怎么也不肯动。
手机坏了?
四月凑近我,“不接吗?”
“接不了,我手机好像坏了……”我摁了所有能摁的键位,演示着给她看。
不一会儿,响铃就结束了。
无奈,我只能回拨过去。
“喂,妈,我手机突然接不了电话,你有什么事吗?”
“什么?”电话里一头雾水,“妈没事啊?”
“那你刚刚给我打……”我猛地一怔,“妈,你刚才没给我打电话吗?!”
我望向四月,四月也愕然。
“说什么呢,我厂子里忙着,哪有空给你打电话呀!”
我脑子里念想一闪。刚才是母亲六月初九打来的电话,存在于另一空间的电话!
“妈,我们早上……见过,对吧?”我小心翼翼道。
“你这孩子,也没喝酒的说什么胡话,今早喊你吃饭,头也不回就给我跑出门,都不知道在忙什么!”母亲不耐烦地,“没什么事先挂了,厂里忙着呢。”
说着,电话里头仅剩断线声。
尽管香山镇内时间倒流,母亲对我至回家的记忆却没有消失,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时间线只是一条时间线,而这条线上所有发生过的事情和记忆都不会倒退?
所以会不会地铁线外的时间重复是为了让我救崔四月?然后让时间回到正规?
我想方设法将崔四月留在香山镇内,说什么也不让她搭乘地铁出去。她本来还挺生气,但看我那个模样,还口出狂言说买她一天工作时间,大不了我给钱,就忿忿同意了。
事与愿违,我失败了。
当我为了确定崔四月安然无事而第六次搭乘地铁三号线时,卡拉OK场所外的救护车再次刺痛了我的心脏。
我把崔四月留在香山镇内,可依然避免不了她会死在地铁线外空间的事实。
空间是断开的。
但我还是必须救她!
我没再强留她在香山镇,然后第七次上地铁。
活像只跟屁虫,崔四月走到哪,我就跟到哪,也搞得店里别的小女生艳羡,以为我是她的粘人精男朋友。
“董楷,你能不能别再跟着我了?你一直这样,我也没法工作呀?”崔四月快被我逼疯了,拉着脸哀怨看我。
我撇过脸,继续和她犟着。
她拗不过我,“我去包厢送酒水,这你也要跟?”
“嗯。”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