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民不与官斗。你无权、无钱、无势,光有道理,没人理会呀。”中年人指了指那银子。目光从路两旁的乞丐身上扫过,“我劝公子还是拿上钱走了吧。”中年人随即离去,口中仍是喃喃道,“官府的就是出手大方。”
杜若看向路旁,只见数名乞丐挤在一起,衣衫破烂 ,蓬头散发,唯有那眼睛,竟是个个都冒着凶光,恶狠狠地盯着那银子,就如一群饿狼盯上了一只肥羊。若不是见杜若腰间佩剑,怕是在银锭刚刚落地之时,便一哄而上,争抢一番。
杜若下山所带银两也只有一百余两,用起来,也就支撑两个月,当然这是在无病无痛清贫过日的情况下。她现在可是只花钱,没有半点收入。捡起银锭,掂量掂量,一锭二十两银,倒真是大方。
起身时,眼角瞥到一坐在角落里的乞丐,他离那群乞丐有段距离,但是眼中却并没有那见到钱时的凶狠,反而目光中带着丝谨慎,四处打量,发现杜若看他时,目光一缩,透出怯懦,紧了紧身子,向本来就小的角落里缩得更深。
杜若自嘲一笑,不就一个胆小的乞丐么?自己这么关注作甚?
本已是黄昏,杜若打算在这昌黎镇上歇一晚上。
踏入一客栈,小二建杜若这江湖人打扮,一身风尘却又气度不俗,笑着便迎了上来:“这位客官可是要住店?”杜若颔首,“可有上房?”双眼在大厅中扫过,人倒是不少,想不到这小镇上的客栈生意倒是不错。
“有得有得,”店小二笑道,杜若一枚碎银扔向了那台上的掌柜,却见掌柜将碎银退还给了自己,“掌柜,这是……?”杜若疑惑,这些钱就是住下两天都没问题,难道他这儿要贵上两倍不成?
“公子莫要误会,”掌柜阅人无数,自然猜测到了杜若心中所想,便笑着解释,“今日县太爷的千金出嫁,县太爷为了庆祝,便将这街上的客栈都包了。”
县太爷一包客栈,自己的生意可是有了,本来这些房间的都是住不完的,他一包,便相当于住满了客,掌柜自然是希望县太爷的女儿多嫁上几次。
“哦?原来如此。”杜若接了银子,示意店小二带路。
店小二在前领路,撇了撇嘴,看着杜若一身气度不俗,本以为那碎银子会如其他客人一般打赏给自己,没想到却是他自己给收了回去。
杜若将他神色看在眼里,心里多少有些不悦,可是自己哪有闲钱来打赏?
次日清晨,“公子慢走。”
杜若出了镇,上官道,一路向襄州城行去。
那昌黎镇乞丐众多,可县太爷却出手阔绰,百姓畏官如虎,杜若没想到一路走来看到的却是这样的情景。当真是离朝廷远了,便可以这般胡作非为?还是这周朝廷上下混乱?
“也不知那襄阳城是如何景象。”
少年初入红尘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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