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月这个祖宗还什么都不知道,叽叽喳喳地帮我骂着我爹,可一个回身,就被关夏按住脑袋,硬生生坐了回去。
“大老远就听见你在这叽叽喳喳!”关夏白了她一眼,顺便神色不悦地瞥了瞥我。知道此时不是他对手的我恨不得躲起来。于是,我站起来装作一副内急的样子。可我忘了前有狼后有虎,跟着关夏进来的乔诺一手把我拽了回来。
我没站稳,差点撞到他怀里。
说来也奇怪,我另外半张脸也跟着红了。
“你这脸怎么回事?”乔诺在我身边坐下,手捧着我的侧脸,凑得很近地看。关月瞬间发出一声很欠揍的“噫”。
我忙推开了乔诺,往后缩了缩:“别看了,我没洗脸有眼屎。”
乔诺眉毛拧得要打架,那张习惯似笑非笑的脸也全无笑意,冷得让我有点害怕。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僵,他阴沉着脸不说话,也没人敢说话。关月嘬着吸管,发出一阵呼噜呼噜的声音。
关夏扬着下巴,像只傲慢的公鸡。难为他了,看见我狼狈的模样却不能怼我这件事对他来说一定很难熬。
乔诺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鬼知道他给谁打电话,我只知道我整个人是懵的,但懵了一会儿我的小心机又钻了上来,这不正是装可怜的时候吗?
然而,就在我盘算等会儿怎么装可怜把苏远对我的恶行和盘托出的时候,我听见乔诺对着电话说了声:“苏伯父。”
苏……伯父。
苏远?
我和关月、关夏三个人默契地同时瞪大眼睛,乔诺在我们的注目礼下,松了松领口,然后用一种特别沉稳又有力度的语气说,“给您打电话,只想告诉您一件事。”
“如果你再对苏静安使用暴力,乔氏集团将立马中断和贵公司的一切商业合作。”
说完,他没有任何犹豫地挂断电话。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间隙,他站起身,问关月:“你家有冷敷的东西吧。”
“有有有。”关月狂点头。
乔诺“嗯”了一声,直接把我从座位上拉起来。我就这样,跟着这三个人,来到关月的公寓。
关月的公寓是关夏租的,本市最贵的地段,看夜景最合适的楼层。两室一厅,上等装修,没事的时候,关夏会过来住几日,而更多的时候,是我赖在这里不走。
我当然不能让关夏知道我经常在这儿,所以我自然而然地装出一副并不常来的样子,甚至还做作地发出感叹:“哇,关月,你家又装修了吗,怎么感觉跟之前不一样了!”
喝着水的关月不理我,倒是关夏给了我一个白眼,说:“你别装了!”我尴尬地咳嗽两声,一旁的乔诺漾起浅浅的笑意,托起我的胳膊,说:“跟我来。”
原来他早就从冰箱里拿出了冰块,又在关月家卫生间的柜子里,找到一条新的毛巾,把冰块裹进去,碾了碾,然后轻轻地贴在了我红肿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