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过她，来年初雪，他会带她来看海城的大海。
可如今。
顾晚曾经向往的，凌沐阳曾经承诺的，却都成了他脑海里一片不可触及的回忆。
“嗡。”手机忽然震动。
凌沐阳接起电话，气压有些低沉。“什么事？”
“少爷！我们查了下午专柜的监控，给您发过去了，那......那！那女人好像真的是顾晚小姐！”
“啪！”一声，手机摔落在地。
凌沐阳慌张的把它捡回来，手指发麻的点开视频。
“晚晚......我的晚晚......”
......
海城这场雪下得很大，没多久，整个海城就都变成了一副银装素裹的模样。
顾晚醒来的时候，已是很久以后。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她只记得自己好像又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男人......温柔宠溺的抱着她，说来年下雪的时候，会带她来看海城的初雪......
“顾晚！”
嘭的一声闷响，陆绍臣怒意浓郁的闯进病房。“谁给你的胆子推雨薇下水！你知不知道她发高烧，被你害得肺部感染！”
顾晚仍旧僵躺在床上，直直盯着天花板，第一次没有回应男人的问询。
“说话！”见顾晚不看自己，陆绍臣的怒意越发控制不住。
他“咔”的一下捏住顾晚的下巴。
半点也不顾忌，此时的顾晚，也很虚弱。
“我说......我没有，你信吗？”下巴被陆绍臣捏的咯咯作响，顾晚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顾晚，你把我当傻子？我亲眼看见的，你还要怎么狡辩！”陆绍臣面色阴沉，根本不信。
“阿臣......你有没有一点点，爱过我？”顾晚笑了一下，不想争辩，眼泪却越发汹涌。“我在你心里，到底算是什么？”
陆绍臣捏着顾晚的手僵了一下，下意识松手，慢慢后退。
再恶毒的话，他终究没能说得出口。
“孩子没了，这是你的报应，以后我们之间，再无牵扯。”转身淡漠的说了一句，陆绍臣径直想走。
顾晚慢慢坐起来，身子抖成了筛子，双手却是无力的掀开被子，麻木的看着自己的肚子。
“阿臣......如果孩子能健康的生下来，你是不是打算把它从我身边抢走，送给秦雨薇？”顾晚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却强迫自己问的清晰。
陆绍臣离开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这就是你推雨薇下水的原因？”
顾晚用力握紧双手，指甲掐破手掌，心脏抽痛的像是要死掉。
“陆绍臣，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眼前发黑的厉害，眼泪却被顾晚咽回了肚子里。
血腥气极重。
“那你怎么还不去死！”
“嘭！”一声闷响，陆绍臣重重的把门摔了上去。
顾晚麻木的下床，眼前一黑摔在了地上。
原来，人在极度痛苦和绝望的时候，是哭不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