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不知道你昨天晚上有多恐怖……”季阳在这个时候被长安吵醒。季阳一瞥函奚,看见了他脖子上的伤,一脸坏笑:“长安挠的?”函奚点头。季阳又说:“你对人家做了什么事人家把你挠成这样?”迟函奚掌心托起蓝色的明火,季阳赶紧闭嘴。
长安的处境有些尴尬,迟函奚昨天晚上看着她睡了一宿,自己还把他脖子挠破,刚才还说他残忍,长安觉得自己真是长了个猪脑子!正在这时,函奚突然觉得有股力量从脚底窜上来撞击到天灵盖,头痛欲裂,天旋地转,他痛苦的抱着头,然后夺门而出。
“完了完了,他犯病了!”季阳赶紧追了出去。长安不明所以,只好也先跟着跑出去。
在后花园里,迟函奚扶着栏杆呕了几口血出来。他催动灵力,静心调气。季阳冲过去冲他喊:“记不得就记不得了!干嘛还强迫自己!”长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扶着迟函奚回到厅里,季阳才说起。
原来,迟函奚得了一种病,病发时常不规律,一旦病发就会头痛难忍,五脏六腑具裂一般痛苦。病发后会忘记一些人和一些事。迟函奚为了不让自己忘记,就每每病发时强行用灵力保住记忆,但这样做就会像刚才那样呕血难止。迟函奚还说,忘记曾经认识的人,是不负责的行为,是对他人不尊重的行为,对方会伤心,而自己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是可耻的行为。
长安听罢,化指为兰掌心相对,向两侧拉开,两手各划过半圈,手腕相抵,集天地之灵。以手腕为中心两手翻转,在和气推出,藕荷色的光立刻包围了迟函奚。灵力不断进入,污秽之灵渐渐消退。
“这是琉璃城独特的疗伤方法,琉璃城和城内之人的灵气很干净,正好可以用来遏制你说的病。只不过,不能斩草除根。”长安说,“就当是对昨晚的报答了。”
迟函奚果真觉得清爽了不少,嘴角噙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你昨天晚上在回廊里为什么会哭?”迟函奚问。长安说:“恩情已报,有些事恕我难以告知。我还有重任在身,不便久留。”说着提刀就要走,季阳慌忙拦下:“你们神明就喜欢鬼鬼祟祟,一定是关于神明的事吧?正好他也是神,你和他说不就完了?”长安低下头:“我怕我说完了之后,你们会把我从岛上赶出去。所以,所以还是不要说了。”
长安换回自己的一身衣着,长袖丝质白大褂,白衬衫和背带裤。
长安走了。一定还会有很多像玉姐姐和季阳少爷这样好心的人。
走了三四天,每天晚上就枕着阿尘安睡。只不过这里终归还是人间,不能驾着阿尘飞来飞去,况且阿尘不能所到之处有可能就有神物的踪影,长安不敢遗漏每一个细节,所以不用骑着阿尘来找。